【鲈鱼/吉乐】连作法

2020金相玉质_玉浩生贺22h产出活动【13h/22h】


张玉浩515生日贺礼




垃圾意识流产物,看着舒服就行

 请勿上升

 

 

 

玉浩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是低矮的浅蓝色房顶,近得感觉几乎要贴到脸上。

 

他有些茫然,想回想起睡着前干了什么,很遗憾的是什么都没想到,他的大脑里一片空白。

 

玉浩坐起身,发现自己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他的身下是一张黄色的小木床,垫子、床架、两个枕头都是黄色的,只有身上盖的是张深红的褥子,上面还有块褐色的斑污。

 

床紧贴的这面墙上挂满了歪歪斜斜乱涂乱抹的画,连床头都有一幅风景图。墙上最高的地方挂了两张工整的人像,一个是邋邋遢遢的男人,另一个稍微干净些,但衣着也没有高贵到哪儿去。玉浩眨了眨眼,后者抖动了一下,突然变成了一个女人,端庄美好。

 

玉浩被吓了一跳,开始觉得这一切要么是假的,要么是梦。他看了看另一面墙,粉刷匠大概不是很用心,浅蓝色涂得坑坑洼洼,墙上只挂了件破旧的衣服,旁边摆了一张桌子,两张凳子分别放在两边,都残破不堪,好像下一秒就要散架似的。

 

光从罩着绿色帘子的窗里照进来,玉浩看清了桌子上摆的东西——一些简陋的茶具,一把小刀,几瓶酒。

 

这不像是现代人的家,太简陋了。玉浩想着。

 

不过,这里大概住了两个人。

 

他在愣神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争吵声,这似乎证实了他的猜想。

 

玉浩打算走出那道半掩的房门。

 

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但是外面不如他所想的有两个争吵的人,只有一片空旷的田野。

 

一切都静悄悄的,争吵声在他走出去的一瞬间消失了,等他转身的时候,那道门也消失了,连带着那个狭小的房间。

 

我只能向前走了。玉浩无奈地想着。

 

走到哪儿算哪儿吧。

 

令人高兴的是,这一路上都很美好。唯一的小路两旁全是麦田,风一吹就像金色的波浪,在深蓝的天空下显得好看极了。

 

似乎并没有那么可怕,只是看不到尽头罢了。玉浩松了口气。

 

他不快不慢地走着,走了不知多久,看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并不是站在路上的,他站在麦田里,抬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奇怪的是,大老远的、齐人高的麦田里,玉浩竟然一眼就看到了他。

 

是不是该打声招呼?玉浩突然有些慌张。还是就这样走过去呢?

 

他忐忑不安地走,直到走到那人面前,他正好低下了头,愣了几秒便朝玉浩高兴地笑起来,咧开的嘴露出了两只虎牙。

 

玉浩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步,看着那个人真诚的眼眸。

 

他举起手摇了摇。

 

麦田里惊出了一群乌鸦。

 

 

那个人于是和玉浩同行,他告诉玉浩他叫卢鑫。

 

卢鑫?玉浩歪了歪头。这个名字好像有些熟悉,但他想不起是谁了。

 

这个名字很好听。他笑着对卢鑫说。

 

他们一同走着,玉浩感到前所未有的快乐,好像之前走的那么长的路,全都是为了遇见卢鑫。他们有时说话,有时沉默,但即使沉默也使玉浩感到快乐。

 

远处的天空似乎亮了一些,但是太阳还是不见踪影,深蓝的天空依旧深蓝。他们向前走,走着走着后面便多了很多人,他们或欢笑或悲伤,年轻的面庞生动地摆出各种表情,玉浩感到更加快乐。

 

大概就是一瞬间的事,所有的事物都不见了。

 

玉浩恍惚了一刹,罕见地感到一点不舍,然后腥涩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睁开眼,看见的就是参天的巨浪,四周迸溅的浪花舔湿了他的脚踝和大腿,旁边传来卢鑫的声音。

 

玉浩转过身,所有的人都在这条细长的小舟上,船木咯吱咯吱地响,仿佛下一秒就会四散在汹涌的潮水中,那些年轻的孩子都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他们必须得活下去!玉浩的身子颤抖着,但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叫嚣。

 

他用一只手死命稳住疯狂滚动的桨,号令着大家向一边倾斜,好不容易压住了险些侧翻的船。船上积的水也被一点一点舀出去,船身的震动变小了,大家刚松了一口气,又一层浪将将泼天坠落。

 

玉浩看着还在奋力地鼓舞大家的卢鑫,他已经声嘶力竭,死死捏着的手却在不断地颤抖。玉浩走上去用力地握住,迎来的浪已经快要打在脸上,他闭上了眼。

 

那层浪并没有如他所料地让他们落入海中。

 

在玉浩闭上眼的一刻,海浪以一种极其完美的线条画成圆弧,然后一滴滴的水珠像被冻结了一样,在空中化为一粒光,光晕温柔地绕在它周围。无数的光粒随着刚刚的圆形轨道舒缓地流淌着,流出了一道孤独而璀璨的星空。

 

玉浩睁开眼,他惊呆了。波浪在夜空里潮起潮落,美丽得就像一个梦。

 

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拉着,回头一看才反应过来自己未曾松手,而手那边紧紧牵着的人正笑着看着他,眼里落满了星星。而那些他心心念念的孩子们也都整整齐齐地坐在后面,一个都不少。

 

是幸福吗?充满在内心里的,让他酸酸涨涨的情感,还是因为还没适应从风暴中脱离出来而引起的狂乱的心跳。

 

卢鑫和玉浩安静地凝望着夜空,相握着的手心不知是谁出的汗,早就变得黏黏糊糊,但他们还是握着,不留一丝缝隙。

 

玉浩从来没有这般感到满足。他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飘起来,像自己当下浮浮沉沉跳动的心,这简直不可思议——当然不可思议,谁也不会就这样飘在半空,但玉浩却打心底觉得理所当然。

 

他转过头,借着微弱的星光看清了卢鑫的清亮的眼,细秀的眉,还有,柔软的唇。

 

玉浩当然吻了上去,好像本应如此,卢鑫手里的花大概戳到了他的心窝,烟火在玉浩心里炸开了花,满涨的情绪几乎要冲破他的胸口了。

 

这大概就是幸福。这就是幸福。

 

维苏威火山的炽热岩浆冲上天空,烧红了大片大片的云霞,粉色白色金色的光溢满了各个角落,搅乱了乌蓝的云,乌蓝的湖。

 

灰黑的石块因为剧烈的震动从山顶滚落山底,猛地砸进湖水中,一时间轰隆作响,然后雨水倾盆而下,滚烫灼热,如同两颗砰砰乱跳的心。

 

但是不久,只是不久,火山陷入沉睡,岩浆变得枯竭,山下的庞贝古城早就被掩埋在废墟底下,所有那些因为富足安逸而自以为可以避免一切厄运的生命在那一瞬间变为永恒的生,也变为永恒的死。

 

生的体现和死的昭示往往一同前来。

 

大概在某一个角落,岩浆引起的一簇小火还在徒然地燃烧着,慢慢虚弱,渺小,最后熄灭,苍白透明的烟缓缓飘升,宣告最后的毁灭。

 

不对,不是烟,烟没有那么透明可测。

 

玉浩甩了甩头,尝试让眼神再次聚焦,他这次看清了。

 

是水雾罢了,最简简单单的水雾。一缕水雾从他左手边的热咖啡里无休无止地飘出,让他看不清旁边人的脸。

 

但他知道是卢鑫。

 

咖啡店里安静极了,除了他们没有别人,连服务员都只是安静地倒着水,水声哗啦哗啦地流出来,震耳欲聋。

 

他想看清卢鑫的脸,他努力挥散那些水雾,但是水雾散了又聚;他想挪开那杯咖啡,杯子却像钉在桌上一样,怎么挪都纹丝不动。

 

水雾连绵不断地飘升着,好像永远也不会停止,敞亮的灯光让它变得更加透明,但是卢鑫的脸依旧不甚清晰。玉浩叹了口气。

 

这杯咖啡大概永远也不会凉了。

 

他们站在长城之上,背对背朝反方向走去,眼前是起伏的山脉古老的城墙,几百年的时光里没有他们,他的眼前也没有他。

 

他在他的背后,越走越远。

 

他们这样想着。

 

悲哀的是让他们越来越远的不只有对方,还有自己。

 

玉浩就这样茫然地走,走得越久,他越挣扎难过。他想遇见卢鑫,又不想遇见,思念让他像痴情的恋人一样难以忍受,但是他们定下了约,约定再见就是永别。

 

长城再长原来也会交汇,当初背对着的人也会重新面对面遇见,卢鑫从遥远的高墙上走到他面前,朝他笑了笑,咧开的嘴露出了两只虎牙。

 

玉浩的心猛地抖了抖。

 

再见就是永别。

 

他眼睁睁看着卢鑫像泡沫一样随风而去,他伸手去抓,但泡沫已经太过零散,他抓不住。

 

泡沫,乳白透明的泡沫,浮在那杯永远冒着热气的咖啡上。玉浩沉默地看着泡沫贴着杯壁一圈一圈地转,从起点回到起点。

 

还是这家安静到死的咖啡店。

 

他在这家不知名的咖啡店里坐了很久很久,但是外面的黑夜却一直不见变白。他伸出手,用冰凉的指尖触上滚烫的杯壁,企图染上一丝温暖,然后咖啡杯倒了,黑棕的液体淌了一地。

 

有谁在窃窃私语,在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

 

玉浩抬起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细长的桌面,干干净净,咖啡渍消失了,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他想起来了。他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很久,好像是在等什么人,又好像不是。

 

桌子的对面重新坐上了一个人,那个人大概是个终日啼哭的男人,又或者是个五大三粗的女人,他没有注意。

 

他只是用平静的眼神注视着对方的眼睛,对方也这样专注地看着自己。然后慢慢地,对方所有的悲伤和喜悦就被这样的注视中被勾出来,勾成水雾蓄在眼角,最后汇成一滴泪珠落下来。

 

然后是两滴,三滴,最后流成弯弯曲曲的小河。

玉浩看着一个个人坐下来,对视,流泪,离去,他们说他的眼神有一种力量,让人感动不已。

 

其实所有的情绪都是他们的,他没有给一分,也没有取一毫。

 

玉浩面无表情地想着。

 

他只是永远平静罢了。

 

他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不知道该何时结束,也是,他连开始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结束呢?

 

在某一个时刻,那大概是他心里觉得最恰当的时刻,又一个人在对面坐下,他抬起眼。

 

是卢鑫。

 

终于来了啊,他等了好久。

 

玉浩像往常一样看着对方,不过是怔怔地看着。

卢鑫朝他笑着,咧开的嘴露出了两只虎牙。

 

他泪流满面。

 

你是真实的吗?

 

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

 

那你又是否真实呢?

 

泡沫,你是那杯热咖啡里的泡沫吗?

 

你呢?你是不是那杯热咖啡?

 

玉浩苦涩地凝视着卢鑫,卢鑫仍然笑着。他求助似的向前伸出双手,桌子太长,他只能尽量地够。

 

一种恐惧在这个时候占据了他的心头。

 

如果卢鑫不伸出手,就算他再怎么够,就算卢鑫再怎么真实,他对自己而言也只是一个摸不着的虚影罢了。

 

万幸卢鑫从来不会拒绝他。他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一瞬间,温暖从指尖流到掌心,玉浩的手终于不再冰凉。

 

你会又一次离开吗?

 

我当然会离开。

 

为什么?

 

因为桌上有一杯热咖啡。

 

玉浩看着他们手围起来的空桌面,上面出现了一杯咖啡,热气腾腾,泡沫浮在咖啡上一圈一圈地转,从起点回到起点。

 

水雾再一次隔挡住卢鑫的脸,玉浩感到前所未有的慌张,和愤怒。他松开了卢鑫紧紧抓住的手,奋力地扇动那些该死的雾气,然后死命扯着咖啡杯的杯把,可是雾气散了又聚,咖啡杯纹丝不动,泡沫还是在转着,一圈又一圈。

 

卢鑫起身离开,走向了人群里,消失不见。

 

玉浩跌坐在椅子里,将脸埋进了手心,泪水模糊了满手满面。

 

该结束了。

 

 

人群还没散尽,玉浩站起身走出去,所有人都为他让出了一条路。他向前走去,人群从拥挤变得稀疏,最后看不到,他还是走着。

 

张玉浩已经在这条漫长的道路上,走了太久太久了。

 

他大概一直在走着。

 

他看到了一道门,浅蓝色的,粉彩被涂得坑坑洼洼。

 

他打开,走了进去,走进去的前一刻他回了头,麦田里飞出一群乌鸦。

 

房间里早已是一片狼藉。画框全都掉下来,碎了满屋子,桌上的茶具也碎了,酒瓶打翻在地上,玻璃混着酒水沾湿了木地板。桌子上有一团黏糊糊的东西,就在带了血丝的小刀旁边,但是屋子里太暗,那团东西和褥子上那块褐色的斑污一样看不清。两张凳子终究是散架了,木块却越过桌子终于堆在了一起。

 

床上躺着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枕在靠里那个枕头上,好像靠外的枕头是专门留给他的一样。

 

那人是卢鑫。

 

他睡着了,大概还作了什么美梦,嘴角一直上扬着。

 

他在对他笑,或许还睁开了眼看着自己,又或许没有,只是安静地睡着。

 

床的旁边摆着一个画架,上面也画了一个睡在床上的人,头巾裹着脑袋,和卢鑫一模一样。

 

房间寂静得像死去一样,玉浩只能听见几滴液体落下来的声音,他的脑子里有一阵疼痛在剧烈地撕扯着,但他还是笑了。

 

滴答,滴答。

 

这是一个住着两个人的家。

 

外面大概是日落,挂着绿色帘子的窗透进来几缕光,它们温柔地洒在卢鑫的脸上,又正在一点一点地消失。

 

玉浩捡起地上滚落的画笔,在画上的人脸上添了一缕光,然后想了想,在画布的右下角画上了一颗心。

 

 

致我们不死的爱。

 

 










这篇不是he,也不是be,是我个人觉得很美的结局

 

好吧我就是个变态

 

不知道有没有有缘人能看懂,有想法的可以评论或私信鸭!我会回的!

 

谅我不才,文中所有的场景全部出自著名油画或行为艺术,原作和本文内容有很大关联。

 

鉴于今天是玉浩生日(其实我文里有扣生日主题的QAQ,不知道有没有小可爱能看出来),我打算再送一份贺礼。

 

全篇八幅油画两场行为艺术,只要猜出一个的名字及作者,我就送一篇点梗,猜完为止!

(我已经尽量选比较出名的辣!)

 

前提:我写完之后会发出来,过段时间也可能会觉得写得太烂删掉,但是点梗的人可以私存,只要不二传二改就行。

 

17号我会在这篇底下公布答案和简单的解析

 

最后


ooc属于我,浪漫属于艺术家们,不死的爱属于鲈鱼

 

祝张玉浩生日快乐!!



2020.5.17

——又臭又长的解析(大型安利失败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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